第19章 要挟(2/2)

我朝她背后一看,见上面很有几道青紫肿胀之处,越向下面似伤痕越多,便伸手去扒她的衣裳,手指碰着伤口,听见她轻轻哼了一声,却不说疼,而说“凉”。

我赶紧放轻动作,将她的衣服全部撸至腰间,这才见她靠近腰间的地方肿得有数指高,最高处有些许破损,如今伤口已经迸裂,微微地流了些血。

这场景看得惊心,我颤巍巍倒了些药粉上去,问她:“疼么?”

她笑道:“不碍的,你只管涂。”又道:“你蘸些水,把药化开。”

这一时半会的哪里有水?我便看她,她又笑:“用涎水。”

我嫌恶地看她:“我才不会碰你的口涎。”

她莫名其妙地看我:“谁说用我的?我是说,用你的涎水将药化开。”一面催我道:“你快些,怕他们开门呢。”

我心里着实别扭,但见她这样可怜,也只好吐了点口水,将药粉化开,在她身上胡乱涂抹一气。

她看着这么瘦,背上却着实有些料,碰上去不似宫人们那种软绵绵的触感,倒有几分像是男人的背似的。我边涂药,忽然就生出几分好奇,头一扭,凑到她身前看。

她吓了一跳,将襦衫一拉,道:“你作甚?”

我笑道:“我见你后头倒像男人似的,所以到前面看看,万一你真是个小郎君,男扮女装入宫来骗我呢?”边说,眼神向下,颇为轻浮地瞥了一眼。

她有些恼,说:“这个时候,你不想着怎么开脱,还只顾着玩笑!”说着就将衣裳穿好,我撇撇嘴,把手上的口水全都抹到她身上,边抹边道:“有什么好想的,反正也没露到万年令那里,我同母亲认个错不就是了,自己亲生女儿,难道她还真舍得怎么了我?至于你么,我同母亲求求情,不至于狠罚你的。”

她跺脚道:“十六卫禁军,几乎惊动八卫,这还不算大事?你倒是没事,我…天后早就厌了我,万一…”

我说:“万一打了你,那也是你该打,谁教你要骗我,还叫我钻狗洞!不过看在一月伴读的情分上,我会求求母亲,本来打二十的,减去两杖,变成十八,本来打四十的,就给你减去四杖,变成三十六。”

她大约没想到我竟一点也不想着她,着了急,红了眼圈道:“二娘,我以为你不至于这么忍心…”

我饶有兴致地看她,笑眯眯地说:“这时候你知道急了?方才作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呢?”

韦欢瞪我,我把头左右扭扭,对她露出一个前世称之为“欠揍”的表情,她的神情就软下来,扯着我的衣袖道:“二娘,我知道你最仁善,一定不会坐看我被罚的,是不是?”

我道:“要我帮你也可,你要如实回答我的话,一句都不许欺我。”

她显然已经猜到我要问什么,咬着嘴唇,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我笃定她怕母亲,笑着将药瓶揣进我怀里,道:“也不知你以什么身份面见阿娘,若是戴罪之身,说不定要搜身,这东西不如放在我这,你若再挨打,我看在同钻戌洞的情面上,叫人给你送瓶更好的去——只望你撑得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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