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黑的眸子缓缓抬起来，无波无澜，淡淡地看她一眼，却没有行礼，也没有客套，仿佛只是见了个不想看见的人，招呼都不想打一个。
他绕过她，走了两步。
重葵清越的声音响起来：“巫离公子，伤好了吗？”
她直呼其名问候，他再清高都不得不回应，“好了。”
短短两个字，冷冷淡淡的。
“那天是檀九出手太重，抱歉了。”重葵没有因冷遇而退避，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巫离的脚步也停下，背对着她，风吹过两人中间，带着遥远的，满是青草的香味。
“还没感谢那天重大小姐阻止了他，否则，就不仅仅是受了点伤那么简单了。”
“感谢？”重葵嘴角扬起，“客气了，你之前帮过我不少，那一次，算是还你人情。”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人情，之前拜在重府门下，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巫离冷冷地说，“你觉得亏欠，那么那一次，就已经还清了，以后再无牵扯。”
“巫离公子迫不及待想和我撇清关系呢。”重葵苦涩地说，“你放心，我想的明白。”
“那在下告辞了。”巫离往前走。
重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扬声问：“巫离，我若成了秦国的王后，是你希望看见的吗？”
那触目的红色背影，微微一顿，而后说：“是的。”
“为什么？”
“重锋所做一切，不就是为了这样吗？送你坐上那个至高无上之位，他付出心血得到的天下，统统都给你。”
重葵稍微怔了一下，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