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蠢蠢欲动的野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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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朱道临和师傅玄青等人用完早饭便前往紫阳观,组织人手把运回的十六尊大型神像逐个安放到五座大殿里。

警犬木兰迅速适应了新的环境,紧紧跟在朱道临身边,不叫不闹如同懂事的孩子,朱道临对它说句什么它立刻照办,五师叔玄方惊讶之下说了句“这畜生真是不得了”,立刻遭到木兰的敌视。

走动中的木兰立刻停了下来,横眉冷眼虎视眈眈,盯着玄方道长如同仇人一般,弄得玄青几个哈哈大笑,玄方道长却郁闷不已,朱道临见状低声喝斥几句,木兰才继续跟在朱道临脚边,从此再也不看玄方道长一眼。

木兰的一举一动乃至神态,都透出令人难以理解的神奇灵性,别说玄青道长几个对此惊愕不已,就是朱道临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心想警犬训得再好,也不可能聪明到如此地步啊!

红彤彤的太阳冒出山巅,紫阳观上下开始忙碌起来。

上百青壮工匠刚把三尊三清神像搬入三清宝殿,应大掌柜带领的庞大车队徐徐而至,接到禀报的朱道临向师傅几个打声招呼,沿着雕刻云纹异兽的宽阔石阶下到底层高台前,迎上神清气爽满面红光的吴公公,深施一礼:“不知前辈大驾光临,否则晚辈早已到山门外迎接了。”

吴公公开心地笑了:“贤侄哪用如此见外,其实昨天要不是陪同京城过来的同僚,咱家早就前来观礼了,晚上应家贤侄和德义贤侄回城告知**事的盛况,咱家欣慰之余也深感遗憾啊!”

“这不,一大早就和应家贤侄与德义两个一同过来了,不但想瞻仰一下从天而降的神像,还想请贤侄领着咱家去参观一下新修的码头,不知贤侄是否方便?”

“晚辈荣幸之至,正好有些事要请教前辈呢。”

朱道临高兴地回答,转向应昌培和张德义行了个见面礼,又再向两人身后的两位老管家行了一礼。

两位老管家连忙笑眯眯还礼,似乎已经习惯了从没架子的朱道临如此做派,吴公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朱道临不由得再次高看几分。

朱道临和应昌培、张德义略作商量,掏出山边仓库的钥匙交给他们,然后走到吴公公面前歉意地解释:

“道观上下正在把十六尊神像搬入五座大殿立起来,乱糟糟的没个下脚地方,这时候去也看不到什么,不如又晚辈陪同前辈先去看看货仓,然后再到码头走走,完了再上紫阳观,估计那时候上面该干完了。”

“好,一切由贤侄定夺,哈哈!”吴公公乐哈哈同意了,觉得如此安排更为周到。

朱道临吩咐玉虎上去通知师父师伯一声,与吴公公并肩而行走向西面的小桥,木兰很快从不远处的石墩后面跑到朱道临身边,顿时把吴公公吓了一大跳,吴公公身后几个小太监吓得叫起来,连连后退非常狼狈,跟随在后的马车夫和上百名搬运苦力也惊呼连声,都被木兰高大的体型和酷似野狼的外表吓坏了。

“前辈无须担心,这是从海外天枢阁带回来的军犬,看似凶狠其实非常驯服,没有晚辈的命令或者没人攻击它,它不会主动向人发起进攻。”朱道临相加解释,两天来他已经像这样解释了十几遍。

吴公公放下心来,细细端详温顺的木兰大感兴趣:“真是一只神犬啊!咱家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北面的皇庄里。见过两只川陕边区蕃人进贡的獒犬,很是凶猛,却没你这只大犬威武雄奇,咦……看它肚子似乎怀着崽子了!”

朱道临笑了笑,扶着吴公公继续前行,边走边把天枢阁警犬基地的情况大致告诉吴公公,听得吴公公一愣一愣的,对天枢阁朝廷和军队大为赞叹,完了深有感触地说起当今朝廷已失去对军队的约束,说起当今皇帝的艰辛困苦,以及关宁军和其他各军的骄横败坏,畏敌如虎,让朱道临听了也为之唏嘘不已。

两人边走边聊,信步而行,前一步到达的应昌培和张德义已经指挥上百苦力将一块块铜板一根根铜棒搬出仓库,吴公公第一次看到金灿灿的沉重铜棒非常诧异,连忙吩咐扛着根铜棒走过身边的苦力停下,把铜棒放到地上让他好好看看。

吴公公这一看,足足看了五分多钟,心满意足地让苦力把铜棒扛上继续走,随后与朱道临进入山脚那排宽大的茅草顶仓库,细细游走一圈脸上全是欣喜:“贤侄啊,此次运回的铜料总数多少?”

“按照天枢阁那边的算法是125吨,换成我大明的算法约210,000斤,过几天还有100,000万斤左右运到,由于这等成色的铜料在天枢阁那边也很紧俏,晚辈想多买点也没办法,弄到30多万斤已经是老朋友给面子了,紫铜倒是不少,天枢阁那边的紫铜都造成铜锭或者铜带、铜棒形状,成色都在九成二至九成五之间,售价略低一些,用来铸钱绝对好用,只是担心诸位前辈不喜欢,所以晚辈不敢买回来。”朱道临终于找到机会发出试探。

吴公公一把抓住朱道临的胳膊:“真有这事?”

“确实如此,需要的话,晚辈下次弄他个100万斤回来。”朱道临再加点猛料。

吴公公端正的白脸瞬间一片潮红,嘴唇动了动欲言却止,四处看看便将朱道临拉出仓库,说声“去码头吧”就不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踏上三合土夯实的平坦码头,他才在迎上来的总监造赵训庭和朱道临陪同下,细细查看码头质量和在建的两个大船坞。

上上下下巡视完毕,吴公公终于说话了:“贤侄,你可知道三宝太监下西洋时乘坐的宝船有多大?”

朱道临微微摇头:“前段时间晚辈问过作坊里的几位老工匠,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得追溯到他们爷爷那一辈才知道,因此说法各异,有的说长达四五十丈,宽近二十丈,能运载万人,有的说大概在6,000料至8,000料左右,晚辈听糊涂了,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吴公公详细道来:“说的都没错,只是没说完,近50丈长20丈宽的大船确实有,不过不是用来航海的,而是用来做移动的造船作坊和临时码头的,由于长江水位四季不同,沿岸的龙江宝船厂乃至靠近江口的刘家港宝船厂的船坞,均受水位影响,超过8,000料的大船造好之后,必须在水位高涨的汛期下水,因此,8,000料以上的大海船大多交由泉州制造。”

“只是这百余年过去,上千艘宝船不是生生腐烂于各大港口和水师各卫码头,就是被那些地方豪强勾结日渐衰败的沿海水师偷梁换柱用于海贸,导致数千里长江之上再也难觅宝船踪影,唉!可谓沧桑百年,无尽心酸啊,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朱道临听完这一席话,心里感到十分沉重,边上的赵训庭同样神色黯然唏嘘不已,后知后觉的朱道临不但在网上看到诸多客观公正的历史分析,还在应昌培和赵训庭嘴里,得知大明朝造船业和海外贸易日益衰败的可悲过程和惨淡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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