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皇帝的无奈(2/2)

曹化淳和王承恩同样惊讶不已,一边替吴景贤担心,一边又想了解更多真实的东西,用以印证自己从东厂密报和其他地方获得的消息。

吴景贤早已做好倾力一搏的打算,因此毫不胆怯地继续禀报:“实际上,东南世家豪强和东林党人早已控制浙江、南直隶、江西等地八成以上的土地,这些土地均被各级官府记在有功名的士子和朝野文官身上。”

“这百余年来,根据祖制这些土地从不上交朝廷一文钱赋税,致使朝廷税赋一年不如一年,这三年几乎已经收不到各地的土地赋税,商税更是一文没有,就连前年万岁爷万不得已重开的宁波市舶司,也在东林党上上下下的愤怒声讨和东南豪强世家的暗中打击下,始终无法收税。两年来上缴朝廷的海贸税赋不到10万两银子。”

“一旦有人和东南世家豪强的做法不一样,多上缴一些铜料和银两给朝廷,他们就群起而攻之,百般打压。为保住他们享受了两百年的好处无所不用其极。”

“魏国公几个和紫阳观小朱道长就是因为这样,才得罪了贪得无厌的东南世家豪强,从而遭致东林党官员派遣金陵两县一府500衙役前去大肆破坏,致使60余名工匠和民夫被打成重伤,紫阳观一怒之下。召集所有工匠和附近农夫进城抗议,期盼把事情闹大能上达天听!”

崇祯皇帝本就没多少血色的瘦脸更为阴沉,他缓缓走回书桌后坐下,呆呆看着桌面上堆起一尺多高的两摞奏章一动不动。

王承恩和曹化淳吓得够呛,连忙上去又是递水又是连声请罪,好一会儿才让崇祯皇帝抬起头来。

“吴景贤,你走近点儿,过来给朕好好说说,魏国公除了给朕上呈密奏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举动?那个姓朱的茅山道士又是什么来路?”崇祯冷静地问道。

吴景贤连忙回答:“奴才临行之前。魏国公到码头相送,情绪颇为低落,没有提及如何应对东林党的问题,倒是托奴才转告圣上,若是南京兵部再不发给长江沿岸水师各卫拖欠了一年多的军饷,恐怕大明水师最后这点儿力量也保不住了。”

“几十年来长江水师没添过一艘战船,如今上至九江卫,下到长江口的宝山千户所,所有水师官兵加起来不到8,000人,兵器不足。士气低落,不少士卒要靠去码头当苦力才能养活家人,四百石以上的战船和运兵船只剩下11艘,而且都是几十年前留下的旧船。其他各种小型兵船已经不到200条。”

“此次奴才委托魏国公调来运送18万斤紫铜的两艘沙船,还是向当地商人借的呢。”

“怎么会这样?我堂堂大明长江水师,怎么落到如此境地?若是西北或者四川的暴民冲到湖广顺水而下,江南半壁江山岂不危在旦夕?”崇祯激动得拍案而起。

王承恩连忙上去解释:“圣上,自去年开始,魏国公和江南一些武将就上过不少这方面的折子。圣上日理万机,全副精力都放在北面的满清鞑子和西北叛乱上了,因此这些奏章大多转给了阁臣和兵部,但至今没见任何回音。”

“奴才斗胆猜测,长江水师在朝臣们眼里,早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眼下时局艰难,国库空虚,他们更顾不上远在江南帮不上忙的水师了。”

王承恩的话虽然说得委婉,还是让崇祯皇帝听出许多东西,可如今国库内库空空如也,内患外祸,遍地战火,崇祯皇帝就是想发火也没了底气,若是他把吴景贤陈述的事情拿到朝堂上讨论,说不定转眼之间整个朝廷就会瘫痪,甚至引发更大的震动和灾难。

崇祯皇帝好不容易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也没了听取汇报的心思,刚要摆手示意吴景贤和曹化淳退下,精明的王承恩已经把那个精致的小木盒送到崇祯案头:“圣上,这是吴公公不远千里带来孝敬娘娘的礼物,圣上用不用先看看?”

崇祯立刻来了精神,他最疼爱自己那温婉贤惠的皇后,总觉得自己当上皇帝之后,不但没能给妻子带来荣耀,反而让妻子和自己一同受苦受累,为了把所有的银子用于抵抗满清鞑子的侵略,崇祯三年来没添过一件新衣袍,连****都打上补丁,他贤惠的妻子自然也就没有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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