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合眼，冥想开来，恨！好像在他一刀刺向前女皇的时候，破灭了。
那时候，他以为有足够的恨意，刺杀女皇。
但还是在最后一刻犹豫了。
就比如，在他看到了朝歌寄来的信函，那股原本驻扎在心底的恨，再次土崩瓦解了。
“你回去吧。”百里楚终于开口，却是简略的四个字。
没有直面得到答案，百里浩也不急不恼。
“要我回去也行——”百里浩终于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接提要求，“第一放了国师大人；第二放过水城的老百姓；第三皇兄你得跟我回宫去。”
百里楚嘲笑，“行！等你打败了我。”
“嘭——”百里浩拍案而起。
“皇兄，你意思是：你回不了头？”
百里楚握紧拳头，是的，已经回不去了。
已经跨出去的路，他就没打算回头！
除非——
他决绝的转身。
衣袂随风浮动，晕开了视线。
就是百里浩在背后，使劲叫他。
他依旧不做停留。
就听“嘭”的一声，房门关上。
百里楚身躯倚靠在门背上，“四皇弟，别说我没提醒你，再不走，可是等着侯军来抓你？”
没错，百里浩只身一人，潜入水城，原本危险系数就高。
此地绝对不宜久留的，这边心急如焚，唯恐惊扰侯军。
只能带上黑色面罩，匆匆离开。
而屋里的百里楚又忍不住偷偷打开了门缝。
望着四皇弟飞驰离去的身影。
他说，回不去了，除非——朝歌亲自前来。
总有那么一朝，因为已经拉开的战火，必须选择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