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朕要和大将军睡觉!(1/2)

等了三天,也没等到西陵州送过来的奏报,昭帝再也等不下去,“按着日程,奏报昨天就该到达,今日还没有到来,中间必然出了变故。朝中大事按之前分派的做,朕明日就带人出发!”

昭帝日夜兼程,从京城赶往西陵州用了十天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阿玖带兵接连又打了五个胜仗,消灭梁兵三万,俘虏三万,逐梁兵二百余里接连占领两座城池。

一时之间,凤涅百战百胜的威名传遍大江南北,敌人闻之丧胆。

“大将军,这是收缴上来的财物。”魏青拿着账册让阿玖过目。

西陵州那边停止了供给,他们就自给自足,每打下一城就搜刮当地的豪绅,再用搜刮来的财物购买粮草。

曲怀和廖坤合作的完美无间,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花出去,购买大量的粮草回来。至于军械,打败了了敌军,从敌军那里缴获来的就够了。

只是,随着大军搜刮当地富豪的消息传开,近处的几座城池的豪绅们望风而动,一看夏朝大军要打过来,立刻打包收拾好金银细软,连夜逃走,留下的都是一些带不走的大件物品。

这么一来,他们再能搜刮的财物就少了许多。

阿玖看一眼账目,比起上一座城池来,这座城池里搜刮出来的钱财少了五分之三。

阿玖问,“曲怀他们采买回来的粮草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魏青道,“还能支应两个月。现在这些财物拿出去换了粮草,约莫能换回来一个月的粮草。”

阿玖点头,“那就是还能支应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足够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整十天,十天后攻打陵城。”

魏青呆呆,“景琰带着人退守春城,不是该先攻打春城么?陵城路远,还得再绕道,行军怕是不方便。”

阿玖道,“覃鞍从连城逃出来后,就逃往了陵城。现在覃鞍和景琰起了罅隙,要是本将军放着景琰不打,派人跑过去攻打陵城,你说覃鞍会不会再迁怒景琰?据本将军所知,梁国朝廷内已经有人开始弹劾景琰,现在本将军做的,不过是再加一把火而已。”

锦衣卫在梁国这边也埋伏有暗线,这倒是方便了阿玖对这边形势的了解。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马彪那么鲁直的人还知道用计逼迫押粮官主动污蔑潘聪,她自然也不是一味光会打仗。能用计策解决的敌人,她坚决不会动手。

事情不出阿玖所料,在她要派兵攻打陵城的消息传开后,陵城守备和覃鞍再也坐不住了。

“景琰避敌,反而诱导着夏军绕道来攻打陵城,简直是无耻小人!本将军这就上书弹劾他!”景琰愤怒的道。

陵城守备点头,“确实是欺人太甚,我和师兄一起!”

弹劾景琰的折子快马加鞭的送往闵城。

闵城里面也不太平。

从边疆三座城池里面被赶出来的豪绅不计其数,再加上闻风而动,听到征南军打过来的消息卷铺盖跑到京城避难的豪绅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人背井离乡而来,心里怨气满满;家里钱财被洗劫的,更是怨气冲天。

一方面怨征南军粗鲁野蛮,土匪做派;另一方面则是怨恨挑起这场战争的太子罗辩。你挑起战争来,能打赢也可以,偏你派出去的人,一个比一个草包,被人家打回来了不说,还被人赶上门来压着打!

感情你们在京城里面享受荣华富,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不受苦不受累,哪里知道他们背井离乡,身无分文的苦?!

这些人和朝中大臣们多有牵扯,再加上其余几个皇子暗中运作,推波助澜,一时间弹劾太子穷兵黩武、妄动战争、陷百姓于水火的折子雪花一样飞进皇宫。

众朝臣强烈的要求永帝撤掉罗辩监国之职,废掉太子之位,让罗辩闭门自省。

永帝被乐妃蛊惑着,一心追求长生,却不代表他不关注国事。

他追求长生是为了好好享受富贵荣华,要是富贵荣华没了,他追求了长生又有什么用?活着受苦受难么?

半年多没有临朝的永帝终于从內宫里走出来,当着群臣的面狠狠地斥责了太子一顿,倒是没有收了太子的监国之权,而是点了两名三皇子党和四皇子党的大臣辅佐太子,一起监国。同时下令,若是不能驱逐夏军,就赶紧想办法议和,早日结束这场征战。

罗辩心中也很憋屈。

他派兵攻打夏朝,完全是听了乐妃的安排,现在出了事情,竟然全都算到他头上!而且,当时打仗时他都摸清了夏朝的底细,谁知道夏朝竟然冒出来凤涅这个妖孽!明明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偏偏打仗经验老道强悍的碾压一大票有多年对敌经验的老将。

这个凤涅,简直天生就是来跟他作对的!

罗辩心里憋屈,正好赶上覃鞍弹劾景琰的折子送到京城,立刻将一肚子火都发到景琰身上。

有朝中大臣拦着,他不能立刻治景琰的罪,就直接下旨,命令景琰一个月内打败夏军,不然就以怠战之罪论处。

阿玖不知道梁国都城内此时已经热闹的可以拍一出大戏,下令攻打陵城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

攻打陵城只是为了给覃鞍施压,她并不打算亲自去,而是让郄举带了一万人马过去。她留在这边监视景琰的举动,防止景琰增援陵城。

正在安排着,外面一声鸟叫传进来,紧接着,一只绿色的小圆球从外面扑棱着翅膀飞进来,盘旋一下,落在阿玖面前的笔架子上,仰着小脑袋高声道,“绿豆糕回来了!快准备吃的!绿豆糕回来了!”

郄举出征,马彪随行,此时两人都在议事帐篷和阿玖议事。

看到绿豆糕,马彪道,“一段时间没见,绿豆糕又胖了!老子不是让你跟着老子学叫老子吗?你怎么不叫了?”说着,伸手指头去捅绿豆糕的胖身子。

他知道绿豆糕是大将军养的爱宠,约莫是传信所用。具体和谁传信,他们这些作为下属的不清楚,也没权利过问。但是绿豆糕这小东西聪明的紧,嘴巴又利索,学东西也快。军营里枯燥无味,没什么好玩乐的,闲下来了,他们就逗绿豆糕玩。

前一阵子他说话被绿豆糕听了去,绿豆糕模仿他说话,张嘴老子,闭嘴老子,他听着有趣,得着空了就教了绿豆糕许多糙话,还没来及的验收成果,绿豆糕就被大将军派了出去。现在再看到,绿豆糕竟然把他教的那些话都忘了,马彪捅捅绿豆糕的小胖身子,想着等打仗回来了,得再好好教教绿豆糕才行。

绿豆糕一听“老子”二字,就想起拔毛之痛,浑身的毛顿时炸起来,扭着头去啄马彪的手指头,“坏人!坏人!让绿豆糕毛都被拔了!坏人!叉出去!打板子!让你害绿豆糕拔毛!叉出去!打板子!”

马彪皮糙肉厚,被绿豆糕啄着不疼不痒的,反而十分惊奇道,“吆喝,你这是在骂老子?谁拔你的毛了,你身上这毛不是挺多的吗?”

绿豆糕气道,“坏人!坏人拔毛!都是坏人!”为了表现自己的愤怒,绿豆糕扑棱一下飞起来,伸爪子在马彪头上抓一把,“拔毛!坏人!拔毛!”

马彪没有带兜鍪,又没有防备,这一下被抓了个正中,惊愕的呆一下,转头看向阿玖,“这小东西是说,要拔末将的毛?”

绿豆糕一击得手,总算心满意足消了气,飞速的飞回阿玖身边,落到阿玖肩膀上,狗腿的伸头蹭蹭阿玖的脸颊,“主子吉祥!绿豆糕回来啦!主子吉祥!”

阿玖笑向马彪,“约莫是,估计是你教它的糙话他跑出去乱说,惹恼了别人,才被别人拔毛教训。这小东西最记仇,不敢报复人家,就回来拿你撒气。”依着昭帝的小性子,绿豆糕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子,昭帝没有把它身上的毛都拔光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马彪尴尬的挠挠头,“原来大将军都知道啊。”他教导绿豆糕说糙话完全是临时起意,但大将军长得秀气斯文,说这些糙话仿佛会玷污的大将军似得。现在被大将军当着面点出来,他听了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做事太过莽撞。

阿玖不以为意,伸手摸摸绿豆糕的小脑袋,“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那边乐不思蜀了呢。”

绿豆糕歪着脑袋叫,“乐不思蜀!乐不思蜀!绿豆糕想主人!不想坏人!”

阿玖伸手捅捅它的身子,“坏人能把你养的这么肥?再肥一些,看你还能不能飞的动。是不是有信送过来?给我看。”

绿豆糕蹦蹦跳跳的从阿玖肩膀上下来,落到桌子上,傲娇的抬起一只爪子,“绿豆糕不肥!绿豆糕这是圆润!”

阿玖一头黑线,不用问,这话一定是抱琴说的。

“噗——”马彪憋不住笑出声,“这小东西都成精了,还知道圆润。大将军你从哪儿得来的这只鸟,还有没有,给末将也弄一个。”

郄举眼底也带了笑,“这样灵透的小东西可遇不可求,哪里能想要就有,你不要为难大将军。”心里感叹,大将军不凡,连养的鸟都不凡。

阿玖笑道,“郄将军说的是,绿豆糕也是本将军偶然得之。你想要的话,本将军倒是可以送你几只鹦鹉,你自己再好好调教。”

马彪摆手,“那还是算了,集市上买来的鸟笨的要死,末将可没那个耐心。”

阿玖笑笑不再多说,低头看到纸条上的内容,脸上的笑容隐去。

郄举察觉不对,忙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阿玖点点头,“皇上到西陵州了。”

郄举惊诧,“皇上怎么会来西陵州?”

“约莫是为了粮草之事。”阿玖不欲多说,“现在西北战事尚未完结,皇上不宜离京太久,看来咱们这边的战事要加紧完结了。”

昭帝摆明了要跟她一起打仗,不能劝昭帝回京,只能早日结束战争了。

为了护卫昭帝在西陵州的安全,阿玖飞信传书给驻扎在泯江边的守将,让他带着那五千兵马去迎接昭帝,听从昭帝调遣。同时,把押粮官等人写好的原供词给昭帝送过去。

有了这些供词,昭帝再调查起军粮之事就简单的多,仅用了三天时间就调查的清清楚楚,连潘聪和彭仲之间秘密联系的事情都挖了出来。

还有潘聪和蔡旭擅自提高当地税收,侵吞粮饷,倒卖库府存粮,大肆敛财,圈占土地……的事情,光罪状就列了满满的一张纸。

昭帝大笔一挥,所有涉事人员,一律按律处置,潘聪蔡旭不用经六部会审,直接判斩立决,其家眷全部抄斩,昭帝亲自监斩。

潘聪和蔡旭看着驻扎在许都外的五千人马,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这些人可都是从征南军里面调遣出来的,他们手里的人岂能和这些人抗衡?

蔡旭瞪着潘聪,目眦欲裂,“都是你,要不是你贪慕权势,想着谋害凤涅,这件事情怎么能惊动皇上!你害我满门,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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