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即便不太懂官场上的那些事，但常识还是有的。
这样的官方资料，就算不是什么机密要文，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拿的到的，看这些东西难度都相当大，更何况是整本拿出来。
“林姑姑，这册子，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林姑姑脸色凝重的看向暮清妍。
“是方家在官府中的一个关系人拿来的，老奴现在不担心这是假的，倒是担心这是真的，即便那人在官府中有关系，可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接触到这些东西。”
暮清妍垂眸想了想，随后抬头看向林姑姑。
“林姑姑，这人信的过吗？”
林姑姑点了点头，“这人倒是信的过，当年方家对他有恩，他如今能有这样的职位，也少不了方家里里外外的帮忙疏通，而且，这个疑点，也是他先提出来的，他说，他是有心找这册子，并想在这册子上找出蛛丝马迹，但他才动了这念头，上风就忽然给他指派了一个整理兵录集的任务，还说时间短，任务重，这些兵录集，允许他带回家去整理，他总觉得，这兵录集，像是有人知道他需要，特意送上门来的。”
林姑姑将这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当下暮清妍也觉出了这事情古怪的地方。
“林姑姑，除了这人之外，在官府当中，方家还有其他关系吗？要是那种官职比较大的。”
林姑姑摇了摇头，“没有，朝廷向来十分忌惮官员与商贾走的太近，当初方家和李家慢慢的断了联系，就是因为两家走的太近，导致朝堂上有人借故为难李大人，经过那次事情之后，方家甚至是连本家在朝为官的族人，也不太走动了，只在逢年过节聚上一聚。后来少爷接手了方家的生意，觉得在官府这边一点关系都没有，行事上会有所不便，这才重新和一些官员有了来往，但少爷一直拿捏着分寸，不敢过从甚密，也不管和高官厚爵之人来往，而兵部这样的地方，少爷更是不敢与他们多来往。”
“这么说来，这册子倒是来的确实有些古怪！”
暮清妍伸手抚摸了几下自己的下巴，很快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林姑姑，这册子若是真的，在我们手上留的时间长了，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府上应该有善于临摹之人吧，姑姑可找出几人，分开将这本子临摹出来，届时，咱们将伪造的册子留在手上与那猪头张周旋，真本还是尽快换回去比较好。”
“可那猪肉张若是个混不吝的，见到了册子，也还是要嘴硬到底呢？”
林姑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见过的无赖也不少，她担心猪肉张并不那么好打发。
“若是能用这册子吓住他，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不行，那便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方夫人，您的意思是？”
林姑姑看着暮清妍那冷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神，这表情与老夫人极为相似，当年老夫人在后院中挣扎，几次要用雷霆手段时，便是这个表情。
“我之所以留他们在府上这么长时间，不过是想着，万一那人真是王三，那看在轩儿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将其赶尽杀绝，但他若不是，便和轩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对付这样的无赖，好言好语的不行，那自然是不用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