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含笑的侧脸，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的笑一直都那么奇怪，总带着嘲讽的味道，连看人的时候也是这样。
而现在也不列外，他那微扬的唇角，也带了嘲讽，但却是自嘲，甚至的……我好像嗅到了落寞的味道。
不知道怎么的，我脑海忽的闪过那晚，闪过他靠着电线杆将自己手指紧紧握在手中仰头闭目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明明没有笑的，但我却感觉和现在的他很想很想，所有的感觉都重叠在了一起。
“不要退学。”话出口，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话。
他依旧侧着头，只是唇边的笑渐渐敛住，顿了会他才转过头来看我，低头又用额抵住我的，“为什么？你不是怕么？”
是，我是怕，我怕得都做噩梦了！
但是，我可以预见，如果他因为我而退学的话，那么我不止会做噩梦，还会天天做，我承受不起那种负罪感。
“不要退学。”我看着他又说。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再说点什么的，讲一些道理也好，举一些例子也行，但不知道怎么的，话到嘴边，也就只有这四个字。
他唇紧紧抿着，半响腮帮微微鼓动了下，抬起头深吸了口气，“你没必要内疚，我之前就说了，我这样的念不念都一样。”
“……”他轻易将我看得透彻。
“而且，就算没有你退学也是迟早的事。”他说着，覆在我下唇的拇指又轻轻在我唇上摩擦了下，“没看到我到现在都没去过学校么？”
“……”不仅将我看得透彻，还企图转过来说服我。
我缓缓垂下眸，顿了半响才又开口，“不要退学。”
我话落，他没吭声，就那么静默了几秒，他说：“你这是跟我倔上了？”
我放在被子下的指尖攥了攥，依旧垂着眸没看他，“如果……如果你要退学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来往了。”
话音才落，他轻柔覆着我脸颊的手微僵了下，随即一把掐住我的脸颊，痛得拧眉闷哼出声。
我才掀起眼，就对上他冰冷阴鸷的目光，心是颤了下，但却没有预期中那样害怕。
“你这是找借口么？”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没听懂。”
“不结巴了啊。”他斜起一边唇角。
因为现在的我不紧张，也不算害怕，更多是平静，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眉拧了下，随即松开，侧身从我身上翻下，然后挪坐起来。
他没穿衣服，裤子也没穿，我没看敢他，别开头看向床内的墙壁。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没多会伴随着打火机的一声响，有烟味窜进鼻息。
“一会说我是你学生不行，现在又不让我退学……”他说到这顿了顿，忽的笑了声又说：“林纾，你是不是打算等回去了就躲回丽城了？”
“……”我是想过以后不跟他回家了，但……躲回丽城，那是之前的之前想的。
不过他那句借口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刚想说我没那个意思就感觉他动了动，随即有烟雾飘过了，我拧眉刚想转头看他，一片阴影罩下。
他一只手肘撑在我肩侧，身子半压在我身上，另一只夹着烟的手往上轻搭着枕头，垂眸看我，眸光还是那么凉凉的。
“你躲回丽城没用，我知道你家在哪。”